頓珍漢小空知

MY PACE地填坑中,主→黑月/及影/青黄/土银【weibo@顿珍汉小空知】

[土银]与你[0505土诞贺]

土方副长生日快乐!


剧场版五年后梗。小标题的编号只是为了区分世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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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

 

 

隔着几个房间似乎还听到的一群仍未尽兴的人继续喝着酒在高谈阔论,甚至还能分辨出近藤豪迈的大笑声,而旁边的人依然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被任何动静打扰。

土方转过头,看到他的制服和一件有着水蓝色下摆的和服凌乱地散落在一起,墙角立着他的刀,还有一把看着像玩具一样的木刀。他又将头转回去,看到了银时露在被子外面的后背,新缠着两圈绷带,下面仿佛可以透出伤口的血腥气息。

这副身体总是容易变成这样,包裹着战场硝烟的味道,尘土和暴雨的味道,被生与死的界线紧紧缠绕,被高尚和苦痛绵密切割,像是一头搁浅的鲸在沉重喘息,又像是藏在乌云后面的一把零碎月光。

他并不应该在这个人变成这副样子的时候想要上他,但是偏偏这种时候却偏偏又格外吸引他。

于是还是做了。用了不要太激烈尽量不会牵动伤口的姿势。

银时喝了太多酒,大概就是弄痛了也没什么感觉。土方吻他的时候他就结结巴巴口齿不清地骂他是变态,用失去力度软绵绵的手臂推他的脸,然后又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对方怀里。后来迷迷糊糊也不反抗了,驾轻就熟地去解土方的裤带,却半天也脱不掉自己的衣服。「你倒是帮下忙啊!」他急得骂起来。土方只好把他放倒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醉了还是太久没见,银时很快就she了,紧接着就一副要昏死过去的架势睡着了。土方也不忍心再折腾他,自己帮自己解决了,回个头旁边的人已经要轻微打起鼾来。

已经是深夜了,就任他深深睡去吧。

土方望着他新伤叠着旧伤的后辈兀自心酸了一个短暂的瞬间,然后把被子拉过他的肩,抬手贪婪地摸了一把他柔软打着卷的头发,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在他穿裤子的时候,有人突然抓住了他脚踝。他低下头,银时不知道怎么醒了过来,正半睁着眼努力看着自己。

「你要去哪里?」他问道。

夜色晃进土方的眼底,让他的脑海瞬间空白了一下。

 

「你要去哪里?」正躺在沙发上的银时睡眼惺忪地抓住了土方的衣摆。

「看你在睡觉,我就准备回去了。」土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银时正抓着自己的手。

「所以你刚刚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我睡觉吗?这是什么奇怪的兴趣啊?」

「我也才看了一分钟而已!」

「肚子饿了,去吃点什么吧,当然——土方君请客。」银时挠了挠头发,从沙发上爬起来,磨磨蹭蹭地套上和服外套。

一边骂着「凭什么啊」,土方还是一边和他一起走出了万事屋的门。

啪地一声合上的门像是锁上了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里面装着不存在的真实记忆。

 

他们从居酒屋走出来时已临近深夜,歌舞伎町依旧灯红酒绿下人影攒动,丝毫没有入夜的氛围。

「那么阿银我今天就先回了……」有些微醺的银时打着晃冒着傻气朝土方挥挥手告别。

土方看着他的背影,恍惚觉得有些莫名悲壮,像是要走向什么尽头一般。「那边不是万事屋的方向吧喂!」他叫住他。

银时回过头,一双暗红的眼深不见底地望着他。

「你要去哪里?」忽然间夜色盖过他的眼。

 

*Ⅰ

歌舞伎町目送银时背影离开的那个晚上是土方最后一次见到他。这让他他一遍又一遍在梦里见到那个人,走在歌舞伎町灯火辉煌的小路上,然后回过头用深深的猩红的眼瞳望着他,等着他问出一句话。后来他只能模糊梦到一个银发男人的身影。再后来,他连梦都不做了。

一定是因为这人离开了,所以才让他所在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变得萧索变得死气沉沉,变成一座废弃的城。一定是因为这人离开了,所以连身边的人都开始一个接一个走散,纷纷坠入各自的绝望。

「说不定在哪里染上了白诅然后一个人偷偷死掉了吧。」这样不甘心地嘲讽着,登势在墓地立起了他的墓碑。

土方在想和他说话的时候会去那里看看,自言自语地损他几句。他不会在那里呆上很久,以免那种被他狠狠压抑的想念的心情得到肆虐的机会攻克他的身体,这会让他比患上白诅更快死去。

他花了很多时间找这个人。虽然总悟每次讥讽他的时候他都不承认,但他找得很拼命。

——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连根银色的屁毛都没剩下吧。

然而他连根屁毛也没找到。

土方最后放弃了一切想要挽回这个人的意志,他想就让他休息吧,这个糟糕的世界不能等着这个天然卷一个人来拯救。他甚至有一点点为银时感到开心,他终于不用再满身伤痕地战斗了。而对于他自己来说,只是拥有过这个人的一小段人生,他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那天他久违地想要找个地方喝一杯,曾经那些他熟悉的居酒屋大多已化作废墟或沦入空巷,他只好去了登势那里,他们谁也没有提起银时的事,默默地一起对饮了半个晚上。离开时,土方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夜间的凉风恰巧给他了一个哆嗦,他拉紧外套匆匆迈开步。然后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直至经过了他和银时告别的那条街。

在那里,他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裹着深色的厚重的斗篷,脸和手臂和其他所有裸露皮肤的地方都缠满了绷带,看上去像个重病的乞丐,抓着一壶酒独自坐在墙边,独自坐在这条萧瑟的只剩下夜风和各种灯牌残骸的路上。

土方猜他多半已经染病,便想快些走开。

他听到了这个人在他身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让他奇异地忍不住回过头。他看到从绷带的缝隙间露出的一只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睛。

这个人看着他,突然间开口用低哑的声音说,「你要去哪里?」

 

——到底是缺失了什么呢?

土方有时候会被近藤嘲笑他内心有个诗人,好像他就算控制着不去表现出来,走路也带着一股豪迈又清冽、看尽人间世事的风情,好像他随时可以活成首流传于世的俳句,吟遍胸中万种感慨。这其中有一种叫做空虚感的东西,最近仿佛总是光顾。他有时会突然被毫无由来的虚无所击中,在心中豁开一个洞,呼呼地灌着风。

好像人生里少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又在走神了吗?土方副长,这样可不行啊。」深夜在歌舞伎町巡逻的时候总悟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又开始盘算1000种杀掉副长的办法,「还是说一走到这种地方,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吗?」

土方打了个哈欠,没有接他的话茬。不远处有人群围了起来,吵吵嚷嚷似乎起了什么纠纷,他快步走过去。

一个画着浓妆的欧巴桑正拎着一个肚子吃得滚圆的团子头的女孩子的衣领不让她走,大声斥责她是个吃霸王餐的小偷。

「我们是jing察,发生什么了?」他和总悟拨开人群走过去。

「这个小姑娘!来到我们店里说想要一份工作讨生计,结果干活什么也没干起来,把给大家准备的米饭吃了个精光就想逃走!」欧巴桑声情俱下地指控着,当事人的团子头姑娘倒是一脸满不在乎地打了个长长的嗝。

土方抬头看了一眼店牌,红红紫紫的『十八禁天堂』昭示着它的性质。「这家伙明显还是未成年吧?让她在你们店里工作,老板娘也是胆子够大的?」他暗示性地恐吓着,把那个一脸轻松的女孩子从对方手里撤回来,推到总悟身上,「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然后他转过头对总悟说,「带回局里问问情况吧。」

在心里骂了副长十遍的总悟一脸不情愿地拖长音调说了声是。

土方挥挥手示意人群都散开,不放心地盯着总悟把那个非常不配合的乱踢乱打的姑娘带走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巡逻。

后来他一人在外面喝了酒,回到屯所已是深夜,突如其来的倦意让他衣服都没换就卷着被子睡下。然后他做了一个让他更加疲劳的梦,梦里他在陌生的战场上冲锋陷阵,刀尖沾着血上下翻飞,敌人的boss在远远的山丘上,身上裹满奇怪的绷带,眼中放着红光。他心里只知必须取这人首级,不然就要败了。于是他奋力地跑,麻木地斩杀拦在面前的敌人,知道知觉和视觉都逐渐模糊,黑暗如墨水般侵染着周遭。他恍惚意识到这不是现实了。

然后昏沉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来自久远记忆里一般的声音,托住他奔跑的脚步问道,「你要去哪里?」

刹那间,他就要从几乎将他杀死的空虚中惊醒。

 

「你要去哪里?」

土方忽然间从片刻的失神中反应过来,循着声音回头看向了背后的人。

银时一双暗红色的惺忪的睡眼眯成一条缝,很用力地望着他。「问你两遍了,在发什么呆啊。上了就要跑吗?嫖客也没这么急的啊。」

土方有点恼,还是忿忿地笑了。「给你自己留点口德啊。我出去抽烟。」

银时揉了揉眼睛,仍然没有松开手。「电子烟什么的难道是在骗人吗?」

他语塞了一下。「……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吧。」

银时终于松开了他的脚踝,把身体翻回去,将被子裹紧了一些,咕哝了一句,「这里冷死了,给我快点回来。」

土方愣了一下,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像是有什么将他心中豁开的洞填满了一般他没有觉得冷,甚至觉得手心有些热热的。他犹豫了一下,又躺了下来,从银时背后伸过手臂抓住他的手,对方的手掌很暖和,甚至比他刚感觉到发热的手还要温暖一些。

这让他产生了一些错觉。一些诞生于此刻的诱人错觉。

他觉得这世间再也不会有无由来的空虚和独自一人回家的夜路。再也不会有孤独的流浪和没有归处的夜。再也不会有不告而别。再也不会有只能看到背影的梦。

于是他将这个夜晚交付于这些错觉,在那个人身边沉沉睡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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